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春颐商鹤亦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拿捏太子心,我扮柔弱他就认错!沈春颐商鹤亦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有千有千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又出了何事?”宁安候被他的嗓门喊得心一颤,瞪了他一眼。“江,江公公来了。”宁安候猛地站起身,顿感不妙。完了完了,定是太子来问罪的。这下是真完了。宁安候赶忙抓起孙氏的胳膊,“芙儿一直没让人给你传话?”“没有。”孙氏心里也犯嘀咕。她只怕牵连着芙儿失了太子的心。可她也没法送进太子府话,只能干等着着急。沈玉芙此时,倒是没受责怪,更没受罚。她不知道这些,也全当太子是不忍责怪她,此事也就翻篇了。还思量着再找找大夫,为她养养身子呢。宁安候赶忙出门相迎,江公公手里拿着一道圣旨。“宁安侯,接旨吧。”宁安候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,跪下的时候,悄悄瞪了孙氏一眼。都是她做的好事。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今太子举荐宁安侯府庶女沈氏春颐,品貌端庄,性行温良,虽出庶门...
《拿捏太子心,我扮柔弱他就认错!沈春颐商鹤亦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“又出了何事?”
宁安候被他的嗓门喊得心一颤,瞪了他一眼。
“江,江公公来了。”
宁安候猛地站起身,顿感不妙。
完了完了,定是太子来问罪的。
这下是真完了。
宁安候赶忙抓起孙氏的胳膊,“芙儿一直没让人给你传话?”
“没有。”
孙氏心里也犯嘀咕。
她只怕牵连着芙儿失了太子的心。
可她也没法送进太子府话,只能干等着着急。
沈玉芙此时,倒是没受责怪,更没受罚。
她不知道这些,也全当太子是不忍责怪她,此事也就翻篇了。
还思量着再找找大夫,为她养养身子呢。
宁安候赶忙出门相迎,江公公手里拿着一道圣旨。
“宁安侯,接旨吧。”
宁安候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,跪下的时候,悄悄瞪了孙氏一眼。
都是她做的好事。
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
今太子举荐宁安侯府庶女沈氏春颐,品貌端庄,性行温良,虽出庶门,然心怀恭谨,颇得太子器重。
特准入东宫,封沈氏为昭训,俟其勤修内德,佐理内务,温言和婉,勿负朕恩。
着即日入居昭训所,礼正七品,俟其行谦守职,勤慎内务,赐赏另议。
钦此!
话音落,金口玉言,宁安候却松了一口气。
还好,还好,好在不是降罪他们侯府的圣旨。
但转念一想,好什么好!
沈春颐已经被送走了!
思及此,宁安候忙看了孙氏一眼,孙氏也想过来了。
这会,按她的吩咐,沈春颐和苻氏不知道都离盛京城多远了。
这下完了。
江公公见他们二人迟迟不接旨,心中思量。
“怎么?宁安候这是要抗旨不尊?”
宁安候回神,连忙俯身跪拜,“臣接旨,叩谢陛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,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这可是道极好的圣旨。
他们沈家,两位姑娘都入了太子府,这可是莫大的殊荣。
可他一点都笑不出来。
宁安候接过圣旨,江公公这才接着开口,“那宁安候便让昭训娘子换上衣装上轿子吧,这轿子已经候在外头了。”
正妻日落时过门,妾室白日过门。
就这还是商鹤亦怕沈春颐在侯府遭了骂,早早就让江公公过来宣旨的。
“还请江公公候上片刻,这等喜事,姑娘家梳妆打扮总要费上会儿的,江公公在堂内稍候上会,府上新茶,江公公品品?”
“恩。”
眼瞧着江公公和身后的小太监往里头走去,宁安侯赶忙拉住孙氏。
“还不快让人把她们追回来,交不出人,咱们今日都要完。”
这可是圣旨。
他们沈府就是有几条命,也不敢抗旨啊。
若不是太子见过沈春颐,他都想随便拿个女儿顶替沈春颐了。
孙氏也不敢耽搁,赶忙吩咐府中小厮骑快马将人追回来。
江公公是见多了歪心思的人的。
这都等了半个时辰了,还没动静,心中生疑。
这三姑娘不会是昨夜就遭遇不测了吧。
“宁安侯,可否让老奴先见见三姑娘,老奴也好给殿下先传个话,免得殿下等急了。”
宁安侯讪笑两声,“江公公不知,本侯这三姑娘没有规矩,这会怕是欣喜过望,要好好打扮打扮呢。”
他说着,朝孙氏使了个眼神,“夫人,还不快去后头瞧瞧。”
“是。”
可江公公是人精,看了看随他一起来的小太监,“你先回府同殿下复命,莫要让殿下等急了。”
“是。”
这小太监跟在江公公身边,自然是知道怎么回话的。
孙氏躲去了后院,拉着身边的嬷嬷说道,“这可怎么是好,沈春颐这贱皮子,怎么就得了太子赏识,也不知芙儿此时怎么样了。”
嬷嬷小声道,“夫人安心,太子妃没传信,方才江公公也未多言,想来是太子未怪罪太子妃的。”
可孙氏不能安心,“若沈春颐入了府,怕是会同芙儿争宠的,芙儿是大家闺秀,怎么会那些勾栏里勾男人的狐媚法子。”
她现在只恨自个,轻视了沈春颐。
这下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。
“夫人,再勾人又如何,太子妃可不能是个生母从勾栏里头出来的,若有一日,三姑娘诞下子嗣,太子妃大可名正言顺的将三姑娘的孩子养在自己膝下。”
嬷嬷三言两语便劝解通了孙氏。
她现在只盼着沈春颐福大命大,能完完整整的入太子府。
那边,沈春颐靠在轿子边,索性闭眼假寐。
身边的婢女却不厌其烦的告诉她还有多久多久便到了。
这时,却忽然听见急促的马蹄声。
顿感不妙,果然,轿子猛地停下,她险些向前倒去。
“快快将三姑娘送回去。”
听见这话,沈春颐松了口气。
她没信错人。
只是商鹤亦的动作也是够慢的,再慢些,她都要拜堂行礼了。
这两个腿的不比四个腿的。
婢女将她扶上了马车,沈春颐这才瞧见自个阿娘。
“阿娘,没事了,定是太子殿下讨来了圣旨,女儿要入太子府了。”
“阿枳,你啊,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,阿娘真是说不了你什么了。”
苻氏是心疼她。
她入了太子府,又能好过到哪去。
经年累月的磋磨,早就把苻氏的心性磨没了。
沈春颐靠在苻氏肩上,眼中满是伤感。
“阿娘,女儿要争一争,阿娘就让女儿做一次主好不好,女儿也想孝顺阿娘,让阿娘不用再吃苦受累。”
苻氏抬手,就像小时候一样,拍着她的背。
她得好好活着,收起那寻死的念头,不然,她的阿枳也没了盼头,活不下去了。
“好,那阿娘就等着享阿枳的福。”
她的阿枳,是麻雀,也是那最显眼的小麻雀。
飞得晚,却飞得高。
此时,商鹤亦看着跪在下首的小太监,一言未发。
若不是顾着礼仪,又因皇后所言瞻前顾后的。
他昨日便想让小江子去宣旨的。
他又想着人都送回侯府了,反正小江子也提点宁安候了,兴许宁安候会对他这个女儿心存愧疚的。
却没想到宁安侯,真的如沈春颐所言一般,如此凉薄。
“备轿,去宁安侯府。”
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
圣旨以下,沈春颐就是死,也得以太子昭训的身份下葬。
宁安侯坐在一旁,神色微窘,久久未出声。
“她一个妾室出身的,凭什么让太子殿下记挂!就连太医都能登门问诊,我孙氏堂堂正妻,竟连一个贱人都比不上。”
宁安侯叹了一口气,“你也别太计较了,如今沈承徽得宠,你若再横冲直撞,只怕连芙儿也被你拖累。”
孙氏怔住,没敢再吭声。
可她这口气,却怎么都咽不下去。
那苻氏凭什么?
当年一个在花街柳巷里头挣命讨活的下贱女人,生出的女儿要将她的女儿比下去,岂不是贻笑大方。
她沉默地踱了两步,忽地转头望向宁安侯,“夫君,你这个做父亲的,也该为咱们芙儿上点心了。”
宁安侯捻着胡须,沉声不语。
孙氏在他身旁坐下,“夫君,我初入府时,听府里几个婆子提过,母亲多年未有孕,后来说是得了一个偏方,才一连诞下了您和三爷。此事,可是真的?”
宁安侯眉头一动,点了点头,“确有其事,只是母亲如今年岁大了,也许记不得了。”
孙氏凑近了些,“若是芙儿能得此方子,诞下太子的嫡子长子,那她的位置,便再无人可以撼动了。”
她这话,说进了宁安侯的心里。
他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。
宁安侯沉吟片刻,“你是想让我开口,去母亲那里讨那方子?”
孙氏点头,“这事由妾身开口怕是惹嫌,夫君去问一句,母亲总不能不给夫君这个面子的。”
她顿了顿,又柔声补上一句,“夫君,芙儿是您亲生女儿,若芙儿日后登了皇后之位,宁安侯府的富贵,便是长久不衰的。”
宁安侯听得心动,眼神一闪,点了点头。
“此事本侯记下了。”
孙氏低头含笑,为宁安侯斟茶捏肩。
她不是苻氏,苻氏那种下等出身的女人,只会做出小意温软、博人怜惜之态,终究登不了大雅之堂。
她要做皇后的母亲,要做一品诰命夫人。
至于苻氏,只能做给她端茶倒水的奴婢。
而此时,偏院内,苻氏将越明开的药方细细折好,小心收入锦囊。
那药方的反面,是沈春颐写给她的信。
女儿无恙。太子殿下厚待,已请太医为阿娘诊治。阿娘身子要紧,莫要记挂女儿。
“沈承徽,越太医已经替苻夫人诊过脉了,沈承徽可以放心了。”江公公一如既往地笑呵呵的。
沈春颐抬眸,笑意温婉,“多谢江公公,劳烦你这般来回跑了。”
“对了,沈承徽。殿下寻来了些新鲜枳果,想着您瞧着开心,便让奴才送来了。”
沈春颐瞥了眼外头,好几大箩筐的枳果,这个时节,能寻来这么多,也是不容易。
“哎呀,江公公这般惦记枳果干,看来,殿下待江公公果真是极好的。”
江公公一怔,随即忙陪笑,“是,是,是,承徽手艺好,奴才惦记的嘛。”
哪里是他惦记,分明是殿下拉不下脸开口,才推到他身上。
不过,殿下喜欢,他也喜欢。
他这副模样倒惹得沈春颐掩唇一笑,也没再多言。
待江公公离去,沈春颐捏起个枳果,放在手中把玩。
这些枳果个个圆润小巧,颜色青中透黄,略带些酸涩的清香扑鼻而来。
这味,是她从小记到大的。
阿娘在旧年寒冬里省下柴火,熬了一夜,才能做出来枳果干那酸甜的滋味。
她半晌没动,只在那一方小案前坐着,半阖眼睑。
良久,才唤来丹蕊,“你去备些糖、蜂蜜和干净的瓷罐罐子,再烧一锅水来。”
沈春颐听到此处,唇瓣不受控地颤抖,眼中盈着泪光,“嫡姐放心,春颐,绝不敢坏姐姐好事......”
沈玉芙冷哼一声,见她这副柔弱的模样,莫名一阵恼火,却也知晓今夜之事非同小可,遂收敛怒容,示意身边的婢女吹熄屋内多余的烛火。
刹那间,殿内光影黯淡,只余下一盏孤灯摇曳。
“记住,今晚你便是本宫,”
话音刚落,她转身便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离开,临走前,又狠厉地盯了一眼瘫软在镜前的沈春颐。
入夜,春寒料峭。
太子今日去了越王府赴宴,太子妃称病,并未跟太子一同前去,待太子回府,自然是要来她这的。
不过半个时辰,屋外响起脚步声,门扉“吱呀”一声被人轻轻推开。
“太子妃今日怎得歇息得如此早?”
一道清润温和的声音在沈春颐身后响起,只是却透着几分醉意。
沈春颐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转身,盈盈起身行礼,却故意不开口,只用那双略带羞涩的眼眸看他。
“太子妃?”
他夜里有眼疾,从前太子妃都会留几盏烛火的,更会在他饮酒后,为他备上一盏清茶醒酒。
见她不答,商鹤亦又笑了声,“怎么,不是病了么?”
沈春颐仍是未应,只壮着胆子抬起脸来,勾了勾他的手指,随后伸手去为他解开身上的外袍。
只是她的手指刚刚触到他的衣带,却被商鹤亦抬手握住了腕子。
“今日怎么没人在外侍候?”
商鹤亦疑心更甚,不禁皱了下眉头,太子妃应当是知道他夜中瞧不清人的,怎得今日就点了一支烛火?
沈春颐仍未敢应声,只将头埋得更低了些,手却已经攀上他的胸膛,抓住了他袍子的一角。
商鹤亦一愣,眉眼微挑。
太子妃向来端庄娴静,平日里与他相敬如宾,倒是第一次见她主动示意亲近。
许是今夜被越王府上的酒灌得花了眼,雾蒙蒙中他竟看见了一双含着烟雨的眸子,娇滴滴的。
一念至此,他探手将她腰肢搂住,欺身将人压入榻上。
沈春颐身子紧绷,指尖慌乱地抓紧了身下的锦褥。
然商鹤亦的手才刚刚触到那处柔软,却倏然一顿。
这,还是他的太子妃么?
他怎么从未发现,她竟生得如此娇软、玲珑?
盈盈一握的细腰,手感竟柔腻得不像话,更莫提往上那处柔软,竟让他神魂皆乱。
“啊......”
沈春颐低声痛呼一声,声音细软,略带哽咽,却将他最后的清醒完全勾去了。
商鹤亦低喘一声,只觉身下女子小兽一般咬住了他的肩头,他微微吃痛,却笑意更深.
她咬得更重,却听见他愈发不加怜惜,动作越发孟浪粗鲁起来。
沈春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浑身无一处不疼。
她强忍着泪意,心中懊恼。
谁说这位太子殿下温润如玉,风光霁月,禁欲自持的?
分明比那些流连风月的纨绔子弟更加放肆轻狂,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。
而此时,就在一墙之隔的侧屋中,沈玉芙听着那床榻传来的吱呀声,脸色铁青,咬紧牙关,手中的帕子被攥得扭曲变形。
嬷嬷见她如此,忙出言相劝,“太子妃,您忍着点,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殿下的宠爱。”
沈玉芙冷哼一声,“若非本宫不得已,又岂会让那个贱人入府!”
平日不过一炷香的工夫,今日却迟迟不见停歇,直到半个时辰过去,她终于再也听不下去,猛地起身,去一旁坐下。
......
不知过了多久,榻上终于安静下来。
沈春颐满身酸痛,缓缓侧过脸去,听见身旁人呼吸逐渐平稳后,才小心翼翼地起身,轻手轻脚地踏下床榻。
脚刚落地,她双腿一软,险些摔倒,所幸及时扶住床柱,才未发出声响。
她心中埋怨不已,眼眶微红,低头望见满身青紫痕迹,羞愤交加。
原来如此难熬......
穿戴好衣衫,她小心推门而出,直到踏出房门才敢长长舒了一口气,扶着门框喘息。
而屋内,商鹤亦睫毛轻颤,半梦半醒间似觉有人起身离去。
只是,还好未真的醒过来。
“嫡姐。”
沈春颐跪伏在低,柔软的身子瑟瑟发抖,薄薄的亵衣根本遮不住她满身的青紫痕迹。
长发凌乱披散下来,衬得她格外惹人怜惜。
可沈玉芙却满眼厌恶地望着她,心头恼怒如焚,攥紧了袖中的手。
“你不过是个替本宫侍寝的下贱奴才,竟也敢妄称本宫的妹妹?”
“太子妃......”沈春颐不敢争辩,只颤着声音,怯生生地抬起脸来。
沈玉芙看着她这副模样,越想越气,猛地抬起手来,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在沈春颐脸上。
“啪!”的一声脆响。
沈春颐被这一掌打得头昏眼花,娇嫩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,身体摇晃着,瘫倒在地上。
“下贱东西。”沈玉芙狠狠吐出一句,恨不得再补上一脚,可到底碍于身份,端着架子。
“本宫奉劝你,别妄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,否则,本宫定叫你母女二人不得善终!”
话音落下,她便甩袖,拂然离开。
片刻后,脚步声响起,沈玉芙身边的贴身婢女翠环端着一个青瓷药碗走了进来。
她将药碗放在桌上,睨了地上的沈春颐一眼,“起来吧,喝了这碗坐胎药,早点歇息。”
沈春颐抬起脸来,怯生生地望着翠环,“翠环姐姐,这药......”
翠环叹了口气,“你既已侍寝,自该服这安胎药。”
沈春颐慌乱地爬起身来,颤颤巍巍地端起药碗,将黑色的汤药一口气喝尽,药汁苦得令她忍不住一阵恶心。
“多谢翠环姐姐。”沈春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翠环瞥了她一眼,“你也莫怪太子妃,她心中烦闷,自然要拿你撒气。只要你乖乖听话,便能护住你阿娘的安稳。日后小心些,少动些不该动的心思。”
沈春颐咬住下唇,低低应了一声,“是。”
翠环再未多言,转身走了出去。
沈春颐闻言,将手中画作举在眼前看了半晌,确实是不凑,她阿娘教的好。
“撕了吧。”
“啊?”丹蕊一愣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姑娘,这么好看的鹤,撕了太可惜了。”
沈春颐却已将画一折,随即放入铜盆中,“不撕掉,怎么烧?”
“这......”丹蕊还没转过弯来。
沈春颐慢悠悠倚回靠枕,“傻丫头,我的身份在这摆着,若让人知道我会六艺、通音律、善画工,是福还是祸?”
丹蕊这才恍然,连连点头,“姑娘说得对,奴婢这就撕。”
她说着便上前将那纸细细撕碎,撕得再也看不出丹鹤的模样。
沈春颐撑着下巴,看了她一眼。
孺子可教也。
若她真心甘情愿只做那池中之花、墙角之梅,也就不会将那丹顶鹤亲手画下,又亲手烧掉了。
夜风渐起,太子府内素灯盈盈。
“殿下,今夜去哪个院子?”
商鹤亦拢了拢袖口,目光从案上的奏折移开,“去沈氏那吧。”
他还惦记着她送来的香囊,她送了自己礼,他总得回礼才是。
江公公低头应是。
宫宴未散时,殿下就吩咐他去备下锦绣楼的点心,不是给沈承徽是给谁的。
这太子府的旁人可都不当锦绣楼的糕点是好东西。
北苑。
商鹤亦推门而入,便见沈春颐独坐香案前,穿着月白小襦,素净温婉,跪坐于蒲团之上,案上焚香正盛,似是在焚祝文。
眼角有些红,像是方才哭过。
听到响声,她回头一望,见是他,怔了怔才忙站起行礼。
“殿下怎来了?”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他步入屋内,目光落在她香灰上,眉头蹙起。
他不喜焚香的味道。
“今日是皇后娘娘大寿,妾身便想着焚香祈愿,为皇后娘娘与殿下祈福。”
商鹤亦嗅到了沈春颐身上的余香,不知怎的,心底便松了几分。
“孤不信鬼神。”
沈春颐怔住,垂首抿唇,“妾身知。可妾身信。”
他挑眉,“你信鬼神,不信孤?”
“妾身信鬼神,更信殿下。”
商鹤亦忽而一笑,他走近两步,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,“当真?”
沈春颐伏在他胸口,一时不敢动,过了许久才颔首。
“殿下,妾身还做了百合羹,只是放凉了,原是想等您回府......”
商鹤亦低头,额头抵在她眉心,“孤现在不想吃百合羹。”
“那,殿下想吃什么?妾身吩咐人去备。”
她的声音含着几分羞涩几分俏皮,眼角还有泪痕,有些动人,有些妖冶。
商鹤亦抬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,将她带到榻前,“想你。”
沈春颐踉跄一步落入他怀里,鼻尖扑在他颈侧。
她是第一次听到商鹤亦说这种话,虽然动听,但她却也没上头。
沈春颐壮着胆子抬眼看向他,“殿下只是想妾身一个人吗?”
“自然。”
......
门外的江公公听见屋内的动静,了然于心的笑了。
“丹蕊,这是殿下给沈承徽带的糕点,你去存下吧。”
今夜沈承徽是吃不上了。
沈春颐仰头看着他,“殿下可还喜欢妾身送去的香囊?”
商鹤亦点了点头,眸中清明,“嗯。孤让人给你买了锦绣楼的糕点,只是昨夜......”
他话未说完,沈春颐却像忽地想起什么般眼眸一亮,一脸欣喜地打断了他。
“锦绣楼!妾身还从没吃过那儿的糕点呢!听说锦绣楼的糖莲子更好吃,”
她一副小姑娘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儿般的欢喜模样,商鹤亦的笑意也染上眼角。
只有她,才会因一盒寻常的糕点露出这般毫无掩饰的欢喜。
“若是喜欢吃,孤再让人去给你多买几样,日日换着吃。”
沈春颐不知太子那头如何,可她心里清楚,今夜,她要替沈玉芙承宠,这是她最好的机会。
她端坐在妆奁前,盯着铜镜中自己的脸,拽住膝上的帕子。
镜中的人肤白似雪,双眼发红,唇色苍白,几分柔弱,几分纯情。
这样的她,最能勾起男人的怜惜。
而沈玉芙就坐在她身侧,一身华贵轻纱,乌发绾得端正。
“昨日母亲来信,说苻氏病了。”
“只是府医无能,久久未愈,不过,本宫已让母亲为苻氏寻了大夫,你倒也不必忧心。”
阿娘病了?
沈春颐手指死死攥紧帕子,缓缓敛眸,随后,硬生生挤出一抹温顺的笑意。
“有夫人和太子妃在,奴婢自是安心的。”
沈玉芙满意地颔首,“人呢,就是得磨磨性子。”
她说着忽然收敛了笑意,“记得,仔细些。若是被殿下瞧出端倪,便是欺君之罪。”
“是,奴婢记得。”
沈玉芙这才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袖,对身旁的嬷嬷吩咐道,“把屋里的烛火都熄了。”
嬷嬷得令,立刻上前,一一吹灭烛火,只留了桌案上的一盏。
沈玉芙再三叮嘱,让人灭了烛火,才安心离去。
可沈春颐却无法安心了。
屋内沉寂下来,唯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。
沈春颐坐在黑暗之中,指尖紧扣着掌心,眸中的担忧被尽数藏在了黑夜之中。
阿娘是不是真的病了她不知道,但侯夫人和沈玉芙她们怎么会好心照拂阿娘。
想到这,她心里便不太好受,不自觉的低声啜泣。
夜色沉沉,帘帐轻拢,唯有一盏烛火在屋内微微摇曳,映得一片朦胧昏黄。
商鹤亦迈步至屋前,见门扉半掩,屋内灯光寥落,竟只有一盏烛火亮着,不由得皱眉,“太子妃歇下了?”
站在门口的翠环闻言,连忙上前,俯身回道,“回殿下,太子妃脸上起了红疹子,怕吓到殿下,只得这般了。”
商鹤亦瞥了一眼门内半掩的帘帐,抬手示意周围伺候的人都退下,随即迈步走了进去。
屋内,沈春颐斜倚在榻前,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,似是沉浸在悲伤之中,未曾察觉到屋门已然打开。
女子的啜泣声,就如同落在油纸伞上的雨滴,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在人的心弦上,让人揪心。
他的眉眼不由得微微一蹙。
那素来端庄矜贵、从不失仪的太子妃,竟在独自啜泣?
商鹤亦心绪微动,缓步走近,“何事让太子妃如此伤心?”
听见声音的刹那,沈春颐猛地一震,仿佛这才察觉到屋内多了人。
她下意识地抬头,眼眸微红,泪光盈盈,映着摇曳的烛火,显得愈发可怜。
可就在对上男人的目光时,她猛然回过神,随即连忙起身,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福身行礼,却仍未开口。
商鹤亦盯着她的动作,心中异样感更甚,随即弯下腰,伸手扶住她的手臂,将她扶了起来。
沈春颐被他扶起,随后,她缓缓地抬起手,大胆地握住商鹤亦的手掌,轻轻覆在自己微凉的脸颊上。
沈玉芙说,商鹤亦幼时常随太后抄写经文,患了眼疾,夜晚时分便分不清人。
那她便想法子让他记得她的三庭五眼。
触及到她的眼泪,商鹤亦眉梢颤动。
她未言一句悲伤之事,却红着眼眸,含着湿意,主动攀上他的肩膀。
她此时大着胆子的样子,倒有几分像是他在强迫她。
商鹤亦眼虽看不清,却在靠近沈春颐的一瞬间,闻到了她耳后那一抹柑橘香,却也只是一霎那。
极其清浅。
沈玉芙会用这样的香?
沈春颐替他宽衣解带时,手上不曾安分,商鹤亦的心弦全乱,哪有半分细想的功夫,便已情不自禁的搂上了她的腰肢。
还是这般柔软。
沈春颐攥紧他的前襟,将他拉的愈近,只可惜,商鹤亦只能看到她盈着烟雨的眸子,几分不清,就足够惹人怜惜了。
他那清冷的眉眼终于柔软了几分,反手扣上沈春颐的手,却听得她小声惊呼。
“疼。”
只这一句,便叫商鹤亦失了心神,丢了分寸。
月色溶溶,哪管得了外头细雨朦胧。
哪怕有人侧耳偷听,也会被尽数掩去。
一片涟漪,商鹤亦不明白,为何他身下之人一碰就哭,还有那阵阵嘤咛。
从前太子妃承宠时大多都是不肯出声音的。
今夜商鹤亦未醉酒,但他也庆幸自己并未醉酒。
否则,一向自持清贵的他怎会知晓床笫之欢,还能如此尽兴。
商鹤亦察觉到身侧人平稳的呼吸,他却无法安眠,只得闭眼假寐。
可身边人的却侧过身子,缓缓抬手碰上了他的唇。
“殿下?”
许是见他未作声,沈春颐壮着胆子勾勒着他的眉眼。
“若殿下识得我就好了。”
商鹤亦心头一紧,眉头不自觉的皱起。
这声音,不是太子妃的。
沈春颐说罢颇为伤感的叹了口气,却在听见外头传来的那声鸟叫时,赶忙起身,忍着身上的酸楚,连衣裳都忘了裹,便跑出去了。
她不知道太子睡没睡,但她知道,太子不是傻子。
她暗示了那么多次,若是太子再猜不出来,那真是活该被沈玉芙骗了,她也就白白受苦了。
好在,商鹤亦未眠。
方才那声音与太子妃极为不同,一个娇软,一个温婉。
商鹤亦始终闭眼假寐,察觉到身边人走了又来,那股极淡的柑橘香旋即被浓浓的兰香掩去。
他不知道方才他枕边是何人,只知那人不是太子妃,那声音甚是耳熟,可他偏偏却想不起来了。
太子妃知他因从前彻夜抄写经文落下了眼疾,还借此算计他。
思及此,商鹤亦藏于黑夜中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,他此生最恨被人算计。
商鹤亦一直觉得沈玉芙是个极为称职的太子妃,将太子府打理的极好,偶有闹些小性子的时候,却也无伤大雅。
他心中的沈玉芙虽算不上国色天香,却也德才兼备,端庄贤淑,温柔体贴。
这样的人,竟然也会算计他。
他的太子妃,将他骗得团团转,也真是苦了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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